一個禮拜過去了,一切都安好。
我的房間有兩位室友,第一位是Luis,他頭髮很短,笑容陽光,身體很壯,是個立志要當消防員的有為美國人,第二位就神秘多了,一個禮拜只有一兩天會出現在房間的另一位美國人,他叫做Johnnason,他很害羞,還有一頭捲髮,早上的時候會回宿舍洗個澡,剩下的我幾乎不瞭解。
當我踏上洛杉磯的土地,我很清楚這與台灣相隔一個太平洋的國家一定會讓我的身體產生很多的問題,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會不會討厭這裡的食物,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會不會讓我在凌晨三點還讓我精神飽滿,這一切都是個未知,讓我緊張了許久,但老天很照顧我,這裡學校的廚師是個中國人,雖然味道相去甚遠,但菜色多少還是讓我想起台灣的老家。
而這裡的床是我沒睡過的彈簧床,很會彈也很軟,躺在上面讓我退卻了疲勞,卻沒辦法讓我一張開眼就見到早晨的陽光。
「睡不著…」
看了看手錶,凌晨兩點四十七分,依然記得上床的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半,我只睡了三個小時多,而且身體已經為新的一天蓄勢待發。
而那一天下午,我差一點就上新聞了。
一則一位台灣人突然倒在路上睡著的新聞。
現在來說說派對吧,在開學前幾天,學校在餐廳裡面辦了一個簡一的迎新派對,雖然不是很多人參加,但布置得也夠氣派了,裡面有舞會水晶球,還有蔓延四處的派對彩帶,喝不完的飲料吃不完的餅乾,還有散落各處的氣球。
台上有DJ,台下有瘋狂搖頭擺手的洋人朋友們,金絲貓們甩著長髮,阿豆仔們則搖擺在節拍上,而華人就不太一樣了,不會跳舞的就在旁邊玩氣球,會跳街舞的,就稍微在舞池尚秀幾段,博得幾個掌聲與歡呼之後,就慢慢地退場了。
大概是風采被一位不太會跳卻很會秀自己的阿豆仔搶走了吧。
看著這種現象,大概秀可以知道,華人很愛面子,華人則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做自己就對了。
我喝著百事可樂,看著幾位搖擺的金絲貓,還有和金絲貓搖擺的阿豆仔,真是各種養眼畫面啊!
而有一位來自中國的朋友這麼對我說。
「基本上,在這突如其來的派對中大致上可以分成三種人。」他拿著可樂和一盤多力多滋餅乾。
他這個人很妙,我一開始認識他時,他是個沉默寡言的胖…不對!是個沉默寡言的「壯碩」男子,但人的心中總是有個各自的一個小世界,想認識一個人,就得踏入他的世界,那時他並不太想和其他人聊天,但似乎是啟動了什麼,話題只是稍微偏向了「英雄聯盟」,他這個人………就開了,好似頓時從陰天射出一道曙光似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說個故事好了,有一天,課堂上的老師為了要玩個遊戲把我跟他分到了同一個五人小隊,我們需要個隊名,他會跟你說個你從沒聽過的名詞,我甚至搞不清楚他說的是中文還是英文,接著還跟你扯一堆北歐神話什麼的,他就是那種人,Get it?
而我卻意外好奇,他會在一個簡單的派對中弄出什麼複雜的結論來。
「哪三種?」我喝一口可樂,洗耳恭聽。
「一種是很享受派對的人,就像那些洋人。」
「嗯哼。」我在期待他會把我歸類在哪一種人之中。
「一種是不知道要做什麼的人。」
「嗯哼?」我想大概是指那些圍著一圈在玩氣球的華人。
「最後一種就是像你我這樣,一直吃東西的人。」
「這樣啊。」我陪他笑了一下,幸好照明不佳,他應該看不到我的笑容究竟有多乾,我把我手上的可樂送給他,他又再去拿一把的多力多滋。
派對過了許久,在場的華人已經屈指可數,還在狂歡的就只剩搖擺的洋人,儘管不在節拍上,但開心就好,我想他們應該是這麼想的。
不久,有人端出了生日蛋糕,不像台灣插著數字蠟燭,而是許多可愛的小蠟燭,小蠟燭的火光雖然小,但當蠟燭們聚集在一起時,就頓時成為了這陰暗的舞池的小太陽,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像我這麼想,但像這樣插一堆蠟燭在蛋糕上吹起來真的很有快感。
數字蠟燭上頭的意義對洋人來說似乎太嚴肅了。
增長了年齡只是其次,享受派對慶祝的氣氛才是真的。
It’s all about the joy!
P.s.
什麼叫做致命吸引力?當你看見一位在舞會中提著高跟鞋的洋裝美女,什麼OL小姐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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